突然有点想妈了。本来也离得不远,骑上小电驴说回就回。快到家的时候看见街边有卖无花果的,想着吃个新鲜,就买了点让妈妈也尝个鲜。
“妈,妈!”才走到门口,我就扯着嗓子喊。听到我的声音,妈妈小跑着出来,笑而不语地迎接我。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画面了,出嫁的姑娘回娘家,更多的是对母亲的依恋。
因此总有说不完的话,拿出洗好的无花果和母亲边说就边吃了起来。“妈,你尝尝可香了,我最爱吃无花果了!”“嗯,嗯。”母亲自然随意地应着我。
一段时间后又回娘家,发现地里多了几棵光秃秃的树。
“妈,这是啥树呀?”我 问道。
母亲说:“你不是说你喜欢吃无花果嘛,我就托人给移栽了几棵,来年夏天就可以结果子了。”
母亲的回答让我愣在原地,很久,鼻子一酸,道:“妈,我也就那么一说,为了我爱吃个无花果,你一个人也不知道忙了多久?”
“也没有忙到啥,只要你喜欢吃就好。”母亲笑着答道。
炎热的夏季说来就来,最近一直发布高温预警天气,牧马河热得感觉就快断流了,往些年多得让人心烦的蜻蜓也被热得不见了踪影,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乘凉去了。酷热难耐的下午,空气仿佛都在燃烧,我得回去看看母亲,不然她肯定不舍得开空调。
然而房子里没人,在繁茂的无花果树林里,一个身影在忙碌着,我仔细一看,天呐,是我妈!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,打湿了她的衣衫。
“妈,这么热的天,你干啥哩嘛?”我又是心疼又有些责怪,老远便大声喊着。
母亲顾不上擦汗,仰着头,目光始终专注在无花果树上,一会弯腰看,一会侧身看,时不时拨弄着茂盛的枝叶,仔细地寻找着隐藏在树叶里成熟的果实。终于看到一个红红的无花果,她开心地笑了,踮起脚尖,努力伸手去够那高处的无花果。
“我来!”我大声喊。
母亲已经站在了小凳上,她用力拽着枝条,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摘熟透的果实。她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那么单薄,又是那么伟大。
当她把亲手摘下的无花果递到我面前时,我看到她被热气蒸得通红的脸庞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责和愧疚。
“妈,这么热的天,你要热出个毛病咋办嘛!”
“不会,我自己 an 着劲里,我发现有雀雀儿在偷吃无花果,我不摘了就被雀雀偷吃完了。”母亲接着说,“原本想这会摘了,等一会不热了给你送过去。这两天刚成熟,想你爱吃嘛,我现在不像年轻那会有出息了,只能干这些不出大力气的零碎活,我就把这经管好,这样你就可以经常回来吃到无花果了……”
眼泪溢满眼眶……我一句不经意的话,年迈的母亲便不辞辛劳,这就是母爱的力量,那一颗颗无花果,饱含了妈妈对我无尽的疼爱。
天再热,也比不过母亲的爱炽热。太阳啊,你晒黑了妈妈的皮肤,可不可以麻烦你,把妈妈的头发晒黑呀?